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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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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讓

春信庵的弟子皆是義憤填膺,又無可奈何。

畢竟當著四大門派掌門的面前,她都能做到毫無痕跡。

郁千撫摸皓腕上的丹紅色的南玉珊瑚珠子,心頭疑惑這物件究竟是什麽來路?當時在山隅峰就救了她一回,又能讓她看見修為遠高於她的人所看不見的。

暫且擱置一邊。郁千去了春信庵那邊,謝曉聲受的是外傷,烙紅的鐵針鞭開皮肉紮進骨血,疼痛讓她大汗淋漓,在犀南懷中難受得左右翻滾。而先上場的碧落被熾火鞭自帶的防禦力反彈尚且昏迷不醒。

李素素在擂臺上一揮鞭子,自得地欣賞,似乎是在恬不知恥回味自己方才的勝利,又對白衣女子投來充滿敵意的視線。

郁千握著謝曉聲的手幫著給輸送靈力,犀南充斥著仇恨的羞辱的眼睛,布滿血絲,她準備接著去迎戰,卻被白衣女子拉住。

“還有岳華,春信庵已經淘汰兩人,你得留下做為最後的底牌。這場,我替你上!”她斬釘截鐵的死死拽住紅衣的犀南。

“多謝郁小師叔。只是我春信庵想要挽尊不能讓別人插手,更何況師叔下場定會惹人非議道門。該我們春信庵憑借實力奪回的東西,我絲毫不讓!”犀南眼含熱淚,手中穩穩亮出自己的武器。

是一把長刀。

約莫七尺五寸,刀身古樸無華,分外厚重天成,刀柄似乎是用犀木所制。

此刀為“不停鳴”。

庵主親自從武庫珍藏的靈寶中取出,交給她助她在仙門比試大放異彩。

凡欺辱我者,刀必爭鳴!

周慧師父將不停鳴親手遞到了她的手上,一抹湛亮的刀光隨著手指撫過刀身而愈發明亮,刀鋒映襯著她倔強又好強的眼睛,似乎在此間產生玄而又玄的感應。刀發出一聲嘹亮的鳴叫,如同在歡呼,在雀躍!

她就在此喚出了它。

如此艷麗又陡峭的刀光!

如同冬日漏出的陽光照射到冰封千裏的寒域,雪色與艷陽間,紅衣女子就是最鮮活的剪影。

李素素慌忙間應敵。

霸道的刀身大力砍來,李素素不敢托大,沒有如法炮制向上次那樣利用熾火的防禦力,而是暫避鋒芒,步法靈活詭辯。場中出現一道道殘影,刀速不減反增,砍瓜切菜似的破開場地中的諸多殘影。

這時,就只剩下李素素的真身。她震驚於酷烈的刀法,來不及躲閃,又想發動暗器,突然被一股扼不住的殺意震懾,手僵硬來不及拿出父親給的蒼炎針。

只聽父親一聲怒喝“大祭司是何意?”

李素素被席卷而來的狂暴刀法和鋪天蓋地的靈力攻擊,熾火鞭子被擊飛出比賽場地,她也被一刀劈至後背,喉嚨鮮血噴灑一地。

不過一個時辰,她就落得跟被自己所害的碧落姑娘一般的傷勢。

天道好輪回,且看饒過誰。

犀南氣喘籲籲的看向青城司的位置,感激的看了大祭司一眼。方才若不是大祭司及時攔住李素素施展暗器自己只怕危矣。

岳華上前接住吐血的師妹,眼裏晦暗不明。待給她輸靈力治療片刻後,交給趕來的同門。擡眸與谷主對視一眼,得到了肯定後,飛身上比試擂臺。

“岳華來領教師妹刀法。”謙謙君子的模樣,任是誰都挑不出他的錯誤。

另一邊,午後的一線閣對陣道門在同時進行,不少人被吸引去了那邊。

道門派出的是無愧峰的陳滄州,風流倜黨的白面公子哥,聽說還是無愧峰峰主的親傳弟子。

一線閣派出的是名女子。

郁千看著那名蒙著黑紗的女子一出場,就引發了軒然大波。又聽見有人說什麽“琴魔女”。這女子似乎積威甚重,她一上場,人群就紛紛散開,給她讓出一條通路。

她黑紗覆面,看不清容顏。只有一雙眼睛在外面,那是一雙渾濁又清冷的眸子。

很矛盾的感覺,莫名有著天然的嫵媚,從眼睛就能看出是個美人。

她冷淡的自道姓名說:“朱無射。”

郁千驚訝萬分。

難怪,難怪!

道門藏書閣館藏奇人異士錄最新收錄有載,五年前山下出現一女子,流落賤籍,雖在風塵不改其心,琴技超凡,阿媽看她是個清倌人更能搖錢,就不讓她接客。

怎知,當地的駐守仙門世家子弟貪慕她容色,對她用了下三濫的手段。她奮力用簪子劃破了那男子的脖子,衣衫不整得逃出官坊。

沒過幾天,她就得到官坊被燒,裏面的人死無全屍的消息。她不知道阿媽有沒有參與算計她,可如今一捧大火讓一切都死無對證。那被捅傷的弟子惱羞成怒,讓官府下了海捕文書,她畢竟是個弱女子,沒兩天就被捉住。

被扔牢獄裏面,不知怎的被得道高人救了。

朱無射就此踏上修行。

先是殺了那個仙門弟子和走狗,而後一把琴殺仙人無數,不過死在她手中的人都是罪有餘辜。好事者稱之“屠仙女魔。”

縱你成仙,過往所做虧心之事倘若讓我知道,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定能殺你!

陳滄州肅穆已待,朱無射先喚出靈器瑤止,弦殺之術蓄勢待發,秋風拂過面紗,依稀可見她尖尖的下巴和紅艷的唇。

嘈嘈切切撥弦弄術,音刃開始大範圍攻擊,陳滄州的武器是手中折扇,只見他手腕轉動,扇子隨即展開飛舞,呼風相對,密密麻麻的靈氣絲縷形成風罩,他眉頭一蹙,又是一扇子飛去,脫離手中,扇子自行對抱著瑤琴的黑衣女子發動淩厲的攻勢。

二人修為相差無幾,只看誰堅持的久,就能分出高下。朱無射口中吟唱“皚如山上雪,皎若雲間月”婉轉動聽,低低訴說。瑤止跟著施出大招,一反轉,由成金戈鐵馬肅殺之態。陳滄州一直註意著琴聲的變化,隨即變招應對。

他一拋蔽雲扇,雙手施術,急喚風雲,天上的風雲變幻,瞬間變色,漆黑如墨。

這邊,犀南的“不停鳴”與岳華的焱陣旗激烈碰撞,犀南修為遠遠遜色於岳華,若非是倚靠靈器不停鳴的品階還在焱陣旗之上,只怕支撐不到如今就得落敗。

岳華心中殺意甚囂塵上,此次仙門大比,師弟死在參賽途中,他表面上自然是痛苦哀傷,心底卻是暗自竊喜,師傅只有一子一女,如今李巖彥死了,只要他娶了李素素他就能在焚江谷逐步掌權。

沒想到,師妹在比試中重傷,只要自己替她抱仇,何愁報不成美人歸?更何況,師妹本就有意於他。

至於,那日陽光下倚著客棧門的女子,不過是昨日黃花,牢牢抓住眼前時機青雲直上才是最重要的。

再者說,他也看不上跟別人有私情的女子。

岳華貪婪的盯著不停鳴看了幾眼,隨即喚來靈器,幾息之間,旗子迎風而長,變得極大。他決定速戰速決,輸出全身的靈氣註入靈器,火焰陣圍著犀南形成。熊熊燃燒的大火,熱浪撲面,犀南收刀回防。

被岳華抓住機會,縱火蛇悄無聲息潛到犀南的小腿上,犀南一刀揮去,火蛇潰散,卻被從側方進攻的火球擊中,落下擂臺,顯然已經陷入昏迷。

郁千正欲接住女子,卻被人截胡。

竟然是陳滄州!

他居然瞬間激發扇子的靈力,把朱無射震落擂臺,隨即接住了犀南。白衣女子就順手接住了不停鳴,嘖嘖,郁千心想,真是一把好刀,若非她慣使劍,只怕也是要眼紅了。

“你耍我?”朱無射氣憤的看著身後一直藏拙的男子,“從一開始就沒有用全力動不動?”

陳滄州放下犀南給郁小師叔後,低頭說:“抱歉,剛才情急之下傷了姑娘顏面。”

郁千饒有趣味的看著他二人爭吵。

陳滄州為人謹慎恪守君子之禮,照顧散修朱無射的面子,否則她撐不了五招。情急之下救人,暴露了自己的隱藏實力,又讓朱姑娘認為他在小看羞辱於自己。

都說女人心海底針。

男人若是想多起來,彎彎繞繞比女人還計較。

朱無射黯淡離去,回頭又說一句:“我會再次挑戰你的!我要堂堂正正贏你,不需要你手下留情。”

陳滄州看著驕傲受傷離去的女子,不知為何心底發堵。

春信庵的師長連忙對弟子進行救治,位居主位的青衣男子看完發生的鬧劇道:“既然春信庵弟子皆已淘汰,焚江谷大弟子岳華將繼續接受挑戰,接下來道門獲勝弟子先行挑戰,最後勝利者再與一線樓挑戰。”

岳華不悅的投來目光。

明顯他是在故意為難焚江谷,區區凡人膽敢倚仗青城司作威作福!

不管誰贏,他都必然被圍攻。而道門弟子哪怕都被他擊潰,還有郁千可以直接進入最後一關。

郁千翹起嘴角,覺得下午的太陽有些曬,隨即瞇著眼,很滿足地看著青衣男子。

她最喜歡他維護她。

一副眼中她很重要的樣子。

比試很快接著進行下去,哪怕焚江谷認為規則對他們很不公平,但礙於之前的醜事被發現,也只得啞巴吃黃連。

文嘉和一線樓的薛肆比試。

阿勉對陣岳華。

結果毫無疑問,阿勉輸的很慘,鼻青臉腫。文嘉雖然技不如人,但是一線樓的散修薛肆見她是女子,手下留情。所以輸的不是特別難堪。

郁千見文嘉輸了以後就滿眼崇拜的看著薛肆。

然後她又看了看唉聲嘆氣的阿勉。

搖了搖頭,又發現文嘉跑過來故意刺激阿勉,說些薛公子修為真高強啥的,阿勉氣呼呼的扭過頭捂著傷口。

郁千嘆了嘆氣。

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。

我為什麽感覺最近一直在寫打戲?要命,求收藏,麽麽噠,路過的看官留個爪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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